独一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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连载独爱你一味4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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昙花旁的花架上摆放了两盆盆景,一盆小榕树和一盆蟹爪兰,花盆很别致,小巧精致的米白色五角瓷盆,上面题着字,分别是“一花一世界”“三藐三菩提”。然而,写着“三藐三菩提”的那个花盆却放在“一花一世界”前面,这顺序如何对?

琥珀盯着那个白瓷花盆,心里像是有一只小猫的爪子在挠。迟疑的工夫,顾珣已经回过身来,第二次和她的视线相碰。

见到是她,他眼中微微闪过一丝异样,好看的眉毛挑了一下忽又展开,而后唇角微微一弯,露出一抹微笑。年轻而清傲的面孔,那一抹清浅笑意,如冰雪初融,春光乍现。

然而琥珀却浑然无视,视线直勾勾被那个花盆勾住了。

顾珣顺着她的目光看着那两个花盆,问道:“怎么了?”这是琥珀第一次听见他说话,他气质清冷,声音却极为温暖。

“这两个花盆的顺序不对,应该‘一花一世界’在前,‘三藐三菩提’在后。”说完之后,她估摸顾珣大约要认为她是个神经病。

没想到的是,顾珣抬手就把两个小花盆换了个位置,而后问她:“这样?”

看着两个花盆的顺序摆对,琥珀顿时觉得心里舒服多了,冲着顾珣轻轻一笑。她眼睛又大又亮,若无波无澜地望着人,有一种不动声色的灵气,若是笑起来,眼睛一弯,却是又软又萌。

顾珣望着她:“你是傅炤的表妹?”

琥珀嗯了一声点点头。

顾珣略顿了顿,又问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“我姓虎,大名叫虎珀,小名也叫琥珀,一个音。”靠近花架的地方放着一张欧式的圆桌,琥珀怕顾珣没听明白,于是顺手在桌子上写了个“虎”字。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用的是左手。

她并不是左撇子,也从来没刻意练过左手写字。她只是从小就两只手一样灵活,右手能做的事情,左手一样便利。

顾珣负手而立,低眉看着她的手。

字写得行云流水,是很秀气的行书。手指细细长长,白得近乎透明,粉色的指甲旁,有一颗小小的黑痣。

露台的玻璃似乎隔成了两个世界,窗内是热热闹闹、热气腾腾的世界,露台是静到极致的一方天地,昙花的香气充满了这个空间,夜色就在露台之外,一望而不知尽头。

琥珀写完了,一抬头,发现顾珣就站在自己身边。他个子几乎和傅炤一样高,身材清瘦笔挺,她方才在沙发上曾经仔细地看过他的五官,远看的时候,眼睛很亮,清冷如星,近在眼前时,却忽然换了一种感觉,那团清冷中像是有着一簇跳跃的火焰。

“你念几年级?”

“开学了高三。”

顾珣哦了一声,那应该是十七岁。

琥珀因为长得太过漂亮,一直备受男生瞩目。有些男生会因为她多和他们说了一句话,或是多看了他们一眼,就自作多情地以为她对自己有好感,马上跃跃欲试地想要追她,弄得琥珀不胜其烦,所以从初中起,她就很注意不与男生多打交道,只和女孩儿交往。

因为顾珣是主人,她才很客气礼貌地和他交谈了几句,不过心里已经打算离开,脚尖不知不觉开始朝着露台外面。正要和顾珣说再见,突然胳膊上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痒,她低头一看,不禁吓了一跳。

她从小就特别怕蚊子,皮肤被蚊子叮一下就会起红色大包,所以夏天从来不敢穿短裤短裙,今天也是穿了长裤,但是上身穿的是一件短袖衫。露台上的花花草草最招蚊子,她不过站在这儿短短一会儿工夫,胳膊上已经起了五六个大红包。

肌肤太白,于是红色大包也就异常醒目,顾珣也发现了,忙说:“我去给你拿花露水。”

“附近有没有药店?花露水对我没用,我要抹丹皮酚才有效。”

顾珣说有,琥珀便问在哪儿。

“我陪你去,你不熟悉。”

顾珣带着琥珀直接从露台出去。

还好顾家的别墅没在半山腰,医院都在附近。

琥珀进了药店,便问有没有丹皮酚,售货员拿了一管给她,她这才发现自己没有带钱。

顾珣替她付了钱。

琥珀很不好意思:“谢谢,我等会儿还你。”

顾珣低头望着她笑了笑:“别还了,你有空请我喝杯……奶茶。”

可惜,一管丹皮酚二十几块钱连杯咖啡的价格都不够,“咖啡”到了嘴边,顾珣只好改口说“奶茶”。

琥珀点头笑笑。

售货员看直了眼睛。她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姑娘,肌肤白得透亮生光,玉雕一般玲珑动人,笑起来让人怦然心动,即便她是个女人,都看得发呆。

出了药店,琥珀迫不及待地打开药膏抹到胳膊上,这才算是止住了刺痒之感。很奇怪,各种花露水对她都无效,只有丹皮酚才管用。

回到顾家,顾珣不敢再带她经过露台,而是从正门进去,刚好傅炤正到处找她,见到她从外面回来,吓了一跳。

“你跑哪儿去了?我妈还以为你丢了呢。”

“我去买丹皮酚了。你有钱吗?”琥珀找傅炤要了五十块钱,去还给顾珣。请喝奶茶太麻烦了,还钱比较利索。

顾珣没有接,说了句不用,转身走了,莫名其妙地有点生气。

琥珀只好把五十块钱给了顾晓珺,让她转交给顾珣。

初次认识的场景她记得十分清楚,时隔多年,顾珣的眼神、语气和动作,甚至卷起的袖子她都记得清清楚楚。还有那朵昙花。

她原先只是在书本上见过“昙花一现”这个词,那天是她第一次亲眼见到昙花开的样子。她迷上养花,也就是在那一刹。

回去的路上,傅谨言一边开车,一边问她玩得高兴吗,琥珀并不觉得有什么好玩,一直在听大人们聊天,可是姑姑姑父一片好心带她出门放松,她总不能煞风景,笑着点头说很高兴。

傅炤从鼻子里哼了一声,道:“当然高兴,认识个帅哥。”

琥珀没想到他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,吓了一跳,生怕傅谨言和虎湘误会,还好车里放着轻音乐,两人坐在前排说话,并没有听清傅炤的低哼。

回到傅家,时间已经很晚。虎湘叮嘱琥珀早些休息,但是高考的压力摆在那里,她还是很自觉地拿出课本,打算看一会儿书再睡。姑姑姑父对她这样好,她若不努力,怎么对得起这几年两人对她的关照。

说来奇怪,她自认为记忆力不差,但对五岁之前的任何事情都没有印象,而且上小学的时候,一二年级她学得特别吃力,在班里倒数,到了初中、高中,课程难度加大无数倍,她反而学习越来越好,尤其是英语,是她的最强项。

琥珀刚刚摊开书本,傅炤大大咧咧走进来,腿一抬就坐到了她的书桌上。他比她年长三岁,早已是成年人的身高,每次来她房间都放着椅子、沙发不坐,习惯性坐到她的桌上,一双腿摆在那里,又长又直的让人羡慕。

琥珀每次看见,都懊恼自己个子长得慢,发育得也迟,同桌已经穿了C杯的胸衣,可她还是A杯。最恐怖的是,有些女生六年级就来了例假,她却迟迟没有动静。虎湘医院,检查结果都是正常,可她却直到十七岁才初潮。

傅炤弓着手指,敲了敲桌面。

琥珀抬头看看他:“傅先生有何指示啊?”

傅炤凶巴巴地道:“顾珣比我好看?”

真是小心眼儿,居然一个晚上都揪着这件事不放。琥珀又好笑又无奈,垂下眼帘,不作理会。她说顾珣比他好看,一来确实如此,二来是*气,气傅炤在乔安琪面前那么斯文礼貌,在家里却对她吆五喝六,像个土匪。

人的好看分很多种。顾珣和傅炤都属于好看的男人,只不过气质不同,傅炤似海,而顾珣如雪。

再者,便是如花美人,也挡不住日日相见,顾珣乃是第一次见,自然惊艳不已,压过了已经看了十几年的傅炤。不过,她心里这么想,却懒得说出来,把课本竖起来挡住脸。

傅炤啪一下把她的书本按下去,气道:“你这个没良心的,你也不想想,你体育这么好,还不是我天天陪着你早上去跑步?”

琥珀不满地哼道:“是你非要拉着我陪你跑步好吧。”她最讨厌早起,尤其是冬天,被傅炤从热烘烘的被窝里扯出去跑步,真是生平最恨。

“那好,每次考试前是谁天天给你辅导功课?你个没良心的死丫头,居然说顾珣比我好看!胳膊肘朝外拐!”

傅炤恶声恶气地数落她,手指头也没闲着,说一句便往她脑壳上凶巴巴点一下,琥珀被他点得脑壳一歪一歪,像个不倒翁。傅炤越说越气,一个没控制好手劲儿大了些,琥珀从凳子上摔了下去。

琥珀本来没生气,被他戳到地上,突然就一股火气冒了出来。她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,气哼哼道:“他就是比你好看!”

傅炤剑眉倒竖:“嘿,小丫头你反了啊。”

琥珀不客气地回敬:“你就是貌若天仙,我天天看也看烦了。”

傅炤马上消了气,摸摸下巴,美滋滋地问:“你觉得我貌若天仙?”

琥珀白他一眼,拒绝作答。

傅炤望着她,突然问了个很奇怪的问题:“你是不是喜欢顾珣?”

琥珀一时*气,想都没想一口承认:“对啊,我就是喜欢他。”

傅炤当即眼睛一瞪:“不行!”

琥珀起了逆反心理:“为什么?”

“老子喜欢乔安琪,顾珣是她表哥,你还打算让我将来叫你嫂子?”

琥珀听见这句话,先是吃了一惊,而后恍然大悟。怪不得他在乔安琪面前那么文雅含蓄,彬彬有礼,谦谦如玉。

她笑眯眯拍了拍手:“咦,这主意不错。等我考上大学就去追他。你以后就乖乖等着叫我嫂子吧,看你以后还敢欺负我。”

傅炤一副快要气炸了的表情,气哼哼地走了。

琥珀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,她虽然很惊艳顾珣的容颜和气度,但当时她的的确确并未对他一见钟情,自然,上了大学也压根没去追他。不过,因为两家的关系比较特殊,此后几年,两人时常见面,虽算不上朋友,但也比较熟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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